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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燕居”新解
【原文】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述而篇4）
【译文】
夫子给弟子授课累了，于是做了一个燕子蹲居的动作，然后站起来伸展了几次腰，又摇了几下头。
【注释】
（1）子，即孔夫子。
（2）之，用在主谓间，取消句子的独立性。
（3）燕，《尔雅·释鸟》：“燕，白脰乌。”脰，颈项。燕子称作白脰乌，即燕乌。《说文》：“燕，玄鸟也。”即玄鸟。本章指燕子。
（4）居，《说文》：“居，蹲也。从尸古者，居从古。踞，俗居从足。”即蹲踞，字形采用“尸、古”会意，原因是蹲踞沿袭古代的习俗。本章指蹲踞。
（5）申,《说文》：“申，神也。七月，阴气成，体自申束。” 即天神。在十二地干中，“申”代表七月，这时天上阴气形成，它的体态任自伸展、收束。本义是束身。本章指舒展，通“伸”，伸展，伸张
（6）夭，《说文》：“夭，屈也。从大，象形。” 即屈身。字形采用“大”作边旁，像人扭头屈身的样子。 本义是屈。“夭”的字形，是人弯曲两臂摆动，好像在跳舞的样子。本章指孔子在做一个伸展的动作。
（7）如，用于语末,相当于“然”，即…的样子。
【解读】
除对个别字的理解稍有偏差，后人对本章是没有争议的。认为本章是孔子弟子对孔子退朝之后生活状态的描述。如此解读本章源于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师郑玄，其遍注儒家经典，以毕生精力整理古代文化遗产，使经学进入了一个“小统一时代”。本章的“燕居”一词，在《论语》以后的经典中，见于《礼记·孔子燕居》：“仲尼燕居，子张子贡子游侍，纵言至于礼。”同时，《礼记·孔子闲居》有“孔子闲居，子夏侍。”《礼记》是西汉戴圣对秦汉以前礼仪著作加以辑录，编纂而成，共49篇。也就是说，戴圣根据本章“子之燕居”写成“仲尼燕居”，郑玄又将“燕居”注解为：“退朝而处曰燕居，退燕避人曰闲居。”后世于是皆认为本章是记录孔子退朝回来的事情。因为戴圣的生卒年月不详，后人无法知道他生活的具体年代，如果他生活在汉武帝时代，也就是说他离孔子的时代近三百年。我们若问，万一戴圣整理和郑玄之注解有误呢？
本章的含义，钱穆先生认为，“先生闲暇无事时，看去申申如，像很舒畅。夭夭如，又像很弛婉。”南怀瑾先生认为，燕居的“燕”与“晏”相通，在文学上也叫“平居”，就是在家的日常生活，这里说孔子平常在家的生活“申申如也”，很舒展，不是皱起眉头一天到晚在忧愁。他修养好得很，非常爽朗、舒展，“夭夭如也”，而且活泼愉快。本章的“夭夭”出自《诗经·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后人认为，意思是“翠绿繁茂的桃树啊，花儿开得红灿灿。”我在读这首诗的时候，发现后人注解的“夭夭”是“茂盛的样子”存在问题。桃，是指桃树。之，《说文》是“长出”的意思。夭，《说文》是屈身，即弯曲的意思。桃之夭夭的本义应该是“桃树长出弯弯曲曲的枝干”。而“子之燕居”的句式结构与“桃之夭夭”十分相似，后人应该是误读了本章，误读了本章的“燕居”。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子，就是指孔子。居，《说文》中注解为“蹲居”的意思，而蹲踞又是沿袭古代的习俗。子之燕居，就是孔子做了一个像燕子一样蹲居的动作。孔子为什么这样做呢？想必是孔子坐久或者与弟子探讨学问疲劳了，但是并非指孔子在家里。接下来，描述了孔子如燕蹲居的系列动作。申，《说文》表示体态任自伸展、收束。夭，《说文》表示屈身，像人扭头屈身的样子。如，样子。所以，本章的意思应该是：夫子做了一个燕子蹲居的动作，然后站起来伸展了几下身子，又摇了几下头。试想，这是夫子多么生动的一个生活场景。我们如果细心观察燕子在电线上蹲居的样子，在起飞前就是要伸展一下身子，动一下头，然后张开翅膀飞走了。所以说，就因为对“燕居”的误读，致使本章变成另一种意思。夫子的弟子为什么在本章记录孔子的这个形象呢？我认为本章应该与下一章是一章。下一章为：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孔子讲学累了，伸了个懒腰说，我衰老得多么厉害呀，很久没有梦见周公了。
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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