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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蒙逊骁勇善战,富于谋略,开创北凉盛世

沮渠蒙逊富有文韬武略,他控制的卢水胡部落,以骁勇善战著称,是凉州地区一支很有影响的武装力量。依靠这支力量,他立下赫赫战功。蒙逊夺取北凉政权后,凉州境内一时呈现四凉一秦并立的局面,除北凉外,还有南凉秃发傉檀、后凉吕隆、西凉李暠、以及西秦乞伏乾归。在河西的军事混战中,其他政权都先后灭亡,唯有北凉延续时间最久。玄始十年,北凉最终统一了凉州。北凉能够取胜,是与沮渠蒙逊的个人才能分不开的。

在北凉建立之初,吕光派吕纂率领大军来攻,形势非常危急。时蒙逊新败之后,尚躲在山中。闻讯后,他立即收集离散,进屯临洮,从侧翼牵制后凉的兵力,以减轻男成的压力;又举兵与吕纂战于合离,大获全胜,为保存新生的北凉政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后来。段业又派蒙逊率领万人之众,进攻驻屯在西郡的吕光侄吕纯。这一仗,对北凉的发展具有决定性意义。蒙逊活捉了吕纯,并攻占了西郡,从而打通通向后凉张掖的道路。北凉对张掖发起猛攻,后凉常山公、张掖守将吕弘被迫弃城东走,张掖落入北凉之手。神玺二年六月,北凉的都城便由偏僻而狭小的建康迁到西北名城张掖。

蒙逊不仅勇猛善战,而且运筹帷幄,富于谋略。当吕纂由张掖退出时,段业准备乘胜追击。蒙逊劝他“勿遏归师”,段业固执己见,结果几乎送了命,多亏蒙逊及时相救才化险为夷。占领张掖后,段业任命部将臧莫孩为太守,在西面筑西安城。蒙逊认为,臧莫孩有勇无谋,难以担当大任。段业不从,不久臧莫孩便被吕纂击败。两次失败给了段业沉重的打击。后来,吕纂讨伐北凉,南凉派大将杨轨前来,声称救援北凉。蒙逊敏锐地看出南凉亦有觊觎之心,不可信任,劝说段业按兵不动,静以待之,吕纂果真退了兵。

段业是一介儒生,本没有治国才能,而且心胸狭窄,用人多疑,轻信谗言。蒙逊的功劳和才能,引起了段业的猜忌;蒙逊手下那支强悍的武装力量,更使段业寝食不安。他任命蒙逊的从叔益生为酒泉太守,却把蒙逊从张掖太守的要职调开,以武略过人的马权代之。

蒙逊对段业这种小小的权术了如指掌。其实,在这方面,段业根本不是蒙逊的对手。蒙逊本非甘居人下之人,况且时移事异,现在他有着自己掌握的武装。所以,尽管他依然韬光养晦,避免引起段业的注意,但暗地里积极地积蓄力量,寻找办法。

对蒙逊而言,马权是最大的障碍,首先必须铲除。马权自恃得到段业的器重,每每欺凌蒙逊。蒙逊利用段业的多疑,故意在段业的面前说:“天下不足虑,只有马权使人担忧。”段业信以为真,不分青红皂白,便把马权杀了。

除掉马权后,蒙逊准备发动政变,他与从兄男成商议,说:“段公懦弱无能,不是拨乱之主;喜欢佞人,轻信谗言,也不是明主。他所依靠的马权等人,如今都已死了,我想把他推翻,立兄长为主,不知意下如何?”不料,男成却坚决反对。他认为应该以诚待人,不可见利忘义,既然当初推奉段业,就不该出尔反尔。由于男成掌握着北凉的内外军政大权,不得到他的同意,政变无法实施,男成成了新的障碍。

蒙逊心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段业,不能如男成那样心存妇人之仁。一条计策已经在他心里形成。蒙逊约男成一起去祭祀玉门山。在此之前,他让亲信许咸向段业告密:男成准备在玉门山造反,如果男成提出祭玉门山,那就是行动的信号。

果然,许咸的告密至期应验了。多疑而又轻信的性格立刻在段业的身上再度发作,他既不加推勘,又不让男成申辩,下令杀掉男成。男成一死,蒙逊立即召集部众,他那雄浑的声音震荡在原野上:“男成对段业何等忠心耿耿,段业竟然残忍地加以杀害。此冤岂能不雪,此仇岂能不报!当初,我们推举他,以为他是陈胜、吴广一流的人物,没料到他却是信谗多忌,枉害忠良的小人。如今凉州兵荒马乱,像段业这样昏庸之人,会把我们领到何处去,我们难道能高枕独卧,眼看生灵涂炭吗?”

男成为人忠义厚道,深受部众爱戴;蒙逊的演说又富于煽动性和感染力,说得人人悲痛欲绝,义愤填膺,一致拥戴蒙逊举兵反对段业。接着,张掖镇将臧莫孩及羌胡部众纷纷响应,段业派去攻打蒙逊的将领田昂也在阵前倒戈归附,蒙逊轻而易举地俘获了段业,将他杀死。

北凉天玺三年五月,一代枭雄沮渠蒙逊自命为使持节、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改元永安,定都张掖。他大封功臣,任命从兄沮渠伏奴为镇军将军、张掖太守,封和平侯;田昂为镇南将军、西郡太守;臧莫孩为辅国将军;弟沮渠孥为建忠将军,封都谷侯;房晷、梁中庸为左、右长史,张骘、谢正礼为左、右司马。这个政权虽仍名为北凉,实质上已改朝换代了。

河西地区的各割据政权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大混战,但是,如何在连绵的战争中获取给养、维持生存、消灭敌人,与其他政权相比,北凉有着自己的特点。它不是像傉檀那样依赖四出掠夺,而是注重督课农桑,发展生产,保证国家的生存有一个比较稳固的基础。这就是蒙逊的高明。

蒙逊曾正式下诏曰:“戎车屡动,干戈未戢,农失三时之业,百姓户不粒粮。可蠲省百徭,专功南亩,明设科条,务尽地利。”也就是说,实行轻徭薄赋的政策,减轻百姓的负担,鼓励人民生产的积极性。因而,北凉的经济实力显然强于其他政权。当其他政权为粮食不足所困时,北凉却自给有余。而有了粮食,才会有安定的国内环境,有强大的军事力量。

早在北凉永安二年时,北凉与后凉作战失利,遂结盟而退。当时后凉的姑臧正遭遇饥荒,北凉一次即送粮万斛,“以赈饥人”。后来,在同西秦的战争中,北凉世子被俘,蒙逊企图以谷30万斛的代价赎回。这些都说明北凉粮食比较充足。在一些少数民族君主还滞留于原来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的时候蒙逊所部已经勇敢地走上农业定居之路了。

蒙逊的个人品质颇值得称道,这是他深受部众拥护的主要原因之一。

首先,他能广开言路、虚心纳谏。他多次下诏,鼓励群臣直言进谏。有人上书指责官吏或违反朝廷制度,或敷衍塞责。蒙逊委任尚书左丞房晷处置,制定“朝堂制”,取得显著效果。其次,他严于律己,不宽纵亲族。其伯父中田护军沮渠亲信、临松太守沮渠孔笃骄奢侵害百姓,他皆令自裁。再次,他极力营造君臣相互信任的气氛,对待下属比较宽容。部下梁中庸,本是段业的尚书左丞,归附后仕至西郡太守,竟又叛逃到西凉。蒙逊知道后,笑着说:“我与中庸义深一体,他还不能相信我。这是他辜负自己,我不怪他。”于是,派人把他留在姑臧的妻子儿女送到西凉。张掖太守句呼勒也曾经逃往西凉,他回来后,蒙逊待之如初。

蒙逊在文化事业上也多有建树。他为佛教文化的传播架设起桥梁。佛教起源于印度,东汉初年开始传入中土。魏晋以后,佛教逐渐兴盛起来。当时许多少数民族君主,称佛为“胡神”,大力加以提倡。河西地区建立的几个割据政权,由于地处中西交通的要冲,高僧来去络绎不绝,佛教更是盛行。在少数民族的君主中,蒙逊为佛教文化的传播切切实实地做了几件大事:一是组织僧人翻译佛经,最著名的就是流行于后世的《贤愚经》。二是开凿石窟,为我们中华民族留下了瑰丽的艺术珍宝。

在人类的历史上,个人的活动和创造也许在当时是无意识的,其意义也未必能为当时的人们所理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检验,那些活动的意义和创造的价值越来越清楚地显示出来。所以,时间将最终对每一个具体的生命活动作出切实的评价。今天,当我们的艺术朝圣者们站在神奇的金塔寺、千佛洞等石窟群前,瞻仰那些绝妙的艺术遗产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不能不记起那个卢水胡的国君。

在漫长而曲折的民族融合中,我们自然不能也不应忽视这些对各自民族的发展和对整个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壮大作过贡献的人们。但是,当时河西的政局中,战争毕竟是处在主导地位。为争夺土地、财富、劳动力及河西霸主而开动的战争机器,也一样把蒙逊卷人其中。

在四邻国家之中,蒙逊进攻的矛头自然首先指向后凉。这时的后凉由于内忧外患不断,已是日薄西山、奄奄待毙了。而蒙逊与后凉有着不共戴天的杀亲之仇。永安二永安三年,蒙逊连续两次出兵后凉,给对方以重创。但由于后秦姚兴插手河西,永安三年八月进军姑臧,蒙逊自知无力抗衡,虽在局部打了胜仗,也不得不与后秦的将领齐难结盟而还。不久,南凉秃发傉檀从后秦手中索得姑臧,于是南北凉的关系便骤然紧张起来。

永安七年九月,秃发傉檀征集胡汉兵员5万余众讨伐北凉。双方大战于均石,傉檀战败,其将军杨统投降北凉。永安十年春,双方又启战端。开始是小规模的相互袭击,接着便在穷泉展开大决战,结果南凉再次遭到惨败,傉檀单马奔还,蒙逊则乘胜将姑臧城团团包围。傉檀只得以子秃发和司隶校尉敬归为人质,蒙逊才许退兵。自此以后,战争的主动权彻底地转到了蒙逊的手中。

两次大败后,傉檀已经积弱不振。祸不单行,南凉的后方又发生了折堀部叛乱,傉檀因乐都受到威胁,唯恐南凉国土尽失;又畏惧西秦乞伏炽磐从后面袭击,被迫由姑臧撤出,返回乐都。不久,蒙逊便顺利地占领了双方争夺已久的姑臧。

两年后,蒙逊迁都姑臧,称河西王,改元玄始,设置百官,立子政德为世子,加镇卫大将军、录尚书事。蒙逊占领姑臧后,又两次发兵进攻乐都。这时的傉檀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南凉国内“上下饥弊”、“内外俱窘”,傉檀铤而走险,率7000骑西掠乙弗。西秦乘虚而入,灭了南凉。

结语

南凉的灭亡,使北凉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北凉的外部环境稍稍宽松,但东仍有西秦、西仍有西凉。西秦王乞伏炽磐吞并南凉后,继而在对吐谷浑、契汗部的战争中掳掠了大量的牲畜,势力陡增,其疆域“西逾浩垒,东抵垅坻,北拒河,南略吐谷浑”。蒙逊本来就对西秦隔岸观火、从中取利的策略极端不满,这时觉得有必要遏制其发展态势,于是调兵遣将,进讨西秦。渡过湟水,蒙逊且战且前,在勒姐岭大破西秦军。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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